月冷十冬,刀碎一梦。

#某天一位法师她通关了元气


咔,法阵消散,一切又重置回起点模样。
四方立柱上的磷火依旧飘摇,幽蓝色汇织成地牢亘古未易的漆暗夜空。
她不知第多少次捧起悬于中央祭台的魔法石,那由被猎杀的魔物所幻化的核心,在指尖触及的须臾绽开了妖冶紫光。有摄人香气顺光纹流泻而下,一如雨后花园偶有弥散开的迷迭香那般,将她唤入了过往的囚笼。
——那时的世界还没有失去天空、大地和海洋。
她曾在后院植下一株绣球,用那双如今已握惯法杖的手,轻轻描摹过每一簇花的每一道脉络。在花期临近时倚在长椅上,看这世界被花色偕同着日光一并点亮。
于是昼夜更替,直到下一次花期再未来访。
她说她种的不是花,而是太阳。因而纵然昼夜已向混沌妥协,她家的后院中却始终生长唯一的希望。
于是四季轮转,直到最后的太阳也褪去光泽。
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喷壶,拾起了墙角那柄生锈的铁铲。
于是泥土的伤疤被抚平,她选择埋葬自己的过往。
——她听见流水的声响,静默淌入比地平线更遥远的远方。
就在那目光穷尽之处。
就在那言语穷尽之处。
圣像将她无言凝望,如炬目光滑落前额。
她就在这里,在这万物穷尽之处。
她早已迷失在当下,左手放走了昨日,右手捉不住明天。
咣当,是枪械自肩头滑脱,尚且温热的手柄撞向石砖。她俯身,指节钩上扳机,枪口直指咽喉——她已经很累了。现在只消略微活动下手指,这疲乏的根源便能被永远驱散……
不。
她拉上保险栓。
她对上深不可测的走廊。
她负上长枪与法杖。
她向前大步迈去,帽尖儿在无风中颤动。
她可能会休息,但那只有片刻。因为她知道:她还没有胜利,她还不能放弃——无论情愿与否,她必将第无数次地奔赴战场,直到她再也举不动自己的法杖。
直到绣球花再度在自己的后院绽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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