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ous entrons dans une tombe toute pénétrée d'aurore.

修普诺斯的赠予·其三

喀秋莎站在赤裸的危岩上。

没有明媚的歌声,我只听见了夜雾凝成冰粒的嘎吱声。沉默宛如一张膨胀的蛛网般充塞在教室内,而在空气的弦崩断之前,我们谁也没有开口。

人心向背,这是个偏义复词。

我甚至记不清是因为什么我才背离了正轨,步入那令人唾弃的对角——似乎和集体荣誉有关,我或许说了些什么,而那位又回了些什么。

“你什么都不配。”他说,那些加油的话语,你无论如何也担当不起。

是的。我无论如何也要承认,就算是在这里,我依旧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的无能,自卑与自悲,从骨髓浸入了潜意识,却又宛若一粒尘埃,偶尔也妄想跻身繁星的行列。

于是我的意识做出了与表象相悖的选择。我像即将慷慨赴死的义士般挺直了背,昂起了头,以尽可能风轻云淡的语气将他所言一切驳回。“不是这样的。”我其实明白,就是这样的,可仍在抗争,如果连自己的思想、自己的神经元都看不起自己的话,这世上还有谁能正眼瞧你?大抵我灵魂是跛脚的吧。

就算再努力——已经尽力了,做得很好了。周边的人再如何认同、表扬,我始终只认为这一切都是虚假的:吹捧跟风,并非发自内心,抑或我只是一个任人宣泄对集体或事件感情的载体。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,从我的眼中……过度敏感,俗名矫情,向来被大众所厌弃,其实我亦如此认为,于是愈发讨厌自己,于是落入了自我否定的渊薮。对不起啊,我分明想说,佯装不闻不问,其实我都有在意的呀。我并不是有意背过身,有意去拒绝你们的好意。但又有谁介意去听我解释呢?没有必要,谁有意向去了解你?我必将泯然众人,作为这七十亿中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未完全个体。

于是有朝一日我终将习惯,坐在观众席上为他人喝彩的幸福——可我终究难以启齿,连正常人的洒脱也学不来。真是太内敛了,看起来很外向开朗的样子,这就是两面性吧,我与我的投影。

后来故事没有了下文,只有那道寒冷的目光和让人血液冻结的气氛始终挥之不去,还有总归是令人介怀的、我所梦见之人的身份问题。害怕这梦境在某天成为现实,我真的因为某件事而被他带头孤立——所以我其实在渴望归宿,或认同感吧?毕竟谁愿意当迷鸟呢。

“你已经很棒了。”

多想有一日我可以真正对自己说出这句话。一如那只冲破了火焰的苍鹰,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凤凰而非鸡。

向永恒的光芒奔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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